Nov 18,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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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ki DAO追责在前，Venture DAO如何选择法律实体？

DAO的监管其实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能参照的详细标准。因为DAO 面临监管的不确定性和碎片化等问题，每个地区所适应的法律法规也没有具体的一个能参考的说明，并且DAO本身的监管还处在一个比较模糊的位置。例如，大多数现有的 DAO 都未注册，因此他们的法律地位也是不确定的，此时，他们就可能被视为“合法”而不是非法。本文将分享几个关于法律法规的case，以及为VentureDAO推荐的两种潜在法律结构解决方案。

例如，ConstitutionDAO 筹集资金竞拍一份美国宪法，UkraineDAO 在俄罗斯入侵后迅速筹集资金援助乌克兰。那么像这两种和现实世界直接挂钩的DAO会怎样被监管呢？接下去看几个关于DAO的例子。

CityDAO，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DAO

首先，我们先关注CityDao，在「Harvard Business Review」中记载了CityDAO是美国第一个编撰有关DAO规则的州。

2021 年 7 月，怀俄明州成为该国第一个明确编纂有关希望在该司法管辖区注册的 DAO 规则的州。这一规则变更意味着怀俄明州的 DAO 被视为一种独特形式的有限责任公司 (LLC)，赋予它们法人资格并赋予其广泛的权利，例如对成员的有限责任。如果没有这种保护，DAO 可以被视为普通合伙企业，使其成员对 DAO 的任何义务或行为承担个人责任。每个 DAO 必须在怀俄明州拥有一名注册代理人，并且该代理人必须建立一个实际地址并出具一份具有董事会说明或以类似身份服务的个人的姓名和地址的登记册。

CityDAO的诞生是来自于Scott Fitsimones在该法案成立后在Twitter上发表的一个想法。随后，来自德国、美国、爱尔兰和加拿大等国家的一小群创始公民于2021 年 7 月聚集在一起创建了 CityDAO，其目标是“在以太坊区块链上建设未来的城市” 。” 要做到这一点，该集团需要通过对土地、权利和治理进行代币化来分散资产所有权。CityDAO 成立以来，已有约2.9w名投资者加入discord。

CityDAO 的第一笔投资是怀俄明州 40 英亩的土地。成员认为这次购买是低风险的，并且是 CityDAO 可以采取的第一步，因为它正在试验和解决前进的问题。

目前，CityDAO还未发行自己的代币。理论上，持有citizenNFT即享有CityDAO社区相应的所有权，可以获得土地NFT投放，可以在土地上定居，能够对社区决策投票；同时也承担着社区责任，如土地管理、冲突解决、税收等。然而，在社区成员的组成结构上，成员的身份不是清一色的一致，而是有一定差别。他们不会从自己的活动中获得收益，因此这确保 DAO 及其成员不违反联邦证券法。当所有权伴随着对从他人的努力中获得利润的合理预期时，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将该活动视为一项投资合同，并要求满足严格的标准，包括证券登记和详细信息披露。

尽管怀俄明州的立法提高了 DAO 在该州的法律地位，但围绕税收待遇、怀俄明州以外的法律地位、将证券法应用于代币的细微差别以及其他问题仍然存在不确定性。

CityDAO如何操作而被视为是一个投资合同

前面提过怀俄明州成为美国DAO第一个同意DAO作为LLC的存在，赋予他们资格，但这也说明了它需要按照法律法规来办事。直接来看看CityDAO如何实现资产上链，绕开了资产可转让性、投资期限、合法所有权等方面的一些限制：

它先根据怀俄明州的法案注册成DAO，它没有任何资产，可以理解为一个空壳公司。然后通过发行销售citizenNFT众筹资金，最后再购买土地资产。根据CityDAO财政库钱包地址显示，这些资产当前总市值为约为213万美元。

例如，一般情况下对于资产上链通常思路是，先确定资产，再想办法上链。CityDAO则绕开了这个思路，先描绘一个未来愿景，通过众筹确定组织群体，再确定要上链的资产。再以前面提到的unisocks为例，在这种模式下，CityDAO只要购买unisocks全部资产，社区代币就代表unisocks的所有权。对于看好unisocks的投资者来说，他可以购买一部分社区代币。如此，就实现了资产权益的转移，而不必再用信任中介来证明。

Tornado Cash DAO关闭，多签钱包已被删除

今年8月，美国财政部外国资产管制处（OFAC）制裁了加密货币平台 Tornado Cash，这是一个虚拟货币 “混币器”，旨在使追踪加密货币交易更加困难，而且是全世界最受欢迎的洗钱平台。美国人现在被禁止使用它。根据美国政府的说法，龙卷风现金被制裁是因为它据称清洗了超过 70 亿美元的加密货币，其中 4.55 亿美元被一个朝鲜国家支持的黑客组织盗取。

一开始，Tornado提议者建议 DAO 代表 Tornado Cash 筹集资金并聘请法律团队来对抗制裁。不过最后还是出于为了保证成员安全并避免法律问题的目的，Tornado Cash DAO 解散，DAO 资金已返还给治理合约，多签钱包已被删除。

Ooki DAO诉讼事件，所有参与过链上投票的人都要被追责

关于OokiDAO，相信对DAO有关注的人都应该多少有所耳闻。美 CFTC 对 bZx 协议原控制团队处罚 25 万美元民事罚款，并对 Ooki DAO 提起诉讼：

美国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CFTC）发布声明称，已对被告 bZeroX（bZx Protocol 的原控制团队）及其创始人 Tom Bean 和 Kyle Kistner 提起诉讼，指控其非法提供杠杆和数字资产中的保证金零售商品交易，以及从事只有注册期货佣金商（FCM）才能进行的活动，还未能按照 FCM 的要求采用客户识别计划作为银行保密法合规计划的一部分。CFTC 还要求后者支付 25 万美元的民事罚款，并按照指控停止进一步违反《商品交易法》和 CFTC 法规的行为活动。

CFTC 表示，大约在 2021 年 8 月 23 日，bZeroX 将 bZx 协议的控制权转移给了 bZx DAO，bZx DAO 随后更名，目前以 Ooki DAO 的名义开展业务。

CFTC 在美国加州北区地方法院向 Ooki DAO 提起联邦民事执法诉讼，指控 Ooki DAO 违反了与上述相同的规则，并寻求赔偿、非法所得、民事罚款、交易和注册禁令。

DAO 治理的所有参与者都可以为 DAO 的行为负责。也就是说，如果这些人真的被制裁，那么以后所有的链上治理的投票者和多签参与者都有责任，不过链上治理将责任分散到更多人身上。

那么，如果 DAO 做了它可能要承担责任的事情，每个参与的人都可能被追究责任。对于多重签名，是签名者。对于链上治理，是投票者。也就是说，如果你加入一个DAO作出投票举动，那么很有可能根据这个投票而承担责任。

DAO 是否受SEC的约束？Maybe

Framework for “Investment Contract” Analysis of Digital Assets 并没有给出明确答案。

但报告分析了DAO 有多种类型：Protocol DAO，NFT DAO， Social DAO，Creator DAO；由于这些DAO的类型以及他们的作用不一样，当不清楚类型的情况下发行代币，SEC将其视为联邦证券法所定义的“证券”，因此受 SEC 的约束监管框架和监督。

Howey测试表明，“投资合约”必须满足以下四个要素才能被视为“证券”：

资金投资；
共同的企业载体；
有合理的利润预期；
利润来自他人的努力（最重要的一点）

那其实很多DAO甚至不能符合上面任何一点。根据 Framework for “Investment Contract” Analysis of Digital Assets的报告确定数字资产是否为投资合同取决于Howey测试的“他人努力”因素。如果数字资产具有以下一个或多个特征，则数字资产的购买者更有可能依赖他人来实现利润：

项目组负责网络的开发、改进、运营、推广和基本任务；
项目团队为数字资产创建或支持市场；
项目团队在做出有关网络或数字资产的决策方面发挥着持续的管理作用 — — 例如就治理、代码更新或第三方如何参与验证交易做出决策；
数字资产的购买者合理地期望项目团队努力促进自身利益并提高网络或资产的价值。

a16z和paradigm关于DAO监管的想法

DAO监管的话，纵观整个行业也就是a16z和paradigm做的最好。a16z对这方面的研究最早最深，但是paradigm因为之后关于DAO的投资之后也对监管这块有所建树，可以说这两个团队都有非常专业的法务团队。但因为a16z投资了FWB，因此根据这个case量身定制关于DAO的方案。当然了，Paradigm也有它自己的小九九。

帮助选择 DAO 法律实体一般围绕以下几个问题：

DAO运营的范围和目的
与DAO的运营相关的法律风险和税收责任
DAO成员的规模和持久性
采用的分散治理的程度
DAO的资源

（1）a16z

是否有必要组建一个 DAO ？
是否你搭建的 DAO 需要法人资格吗？
你所搭建的 DAO 的类型是什么？
若是协议 DAO还有一套另外的标准：是否有美国成员或有与美国相关的活动？DAO 是否有协议收入？DAO国库是否行使控制权？

note：关于DAO的法律法规，若没有法人资格的 DAO，则无法实现:

限制其成员的责任
进行链下操作（与 DAO 外部的第 3 方交互）
签订法律合同（尤其是数字资产交易）
保护有价值的知识产权
开设银行账户并纳税
在社区投票支持 DAO 采取针对第三方的行动的情况下，实现 DAO 的意愿

那其实我们能看到对于a16z的研究来说，Venture DAO 比较推荐所采用的是LLC的结构。

（2）Paradigm

对于Paradigm来说，一样也根据DAO实体结构搭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所考虑的因素有同a16z基本没有什么差别，只不过Paradigm给出了更加具体的关于DAO法案落实到州的建议。它提出DE和WY LLC的架构。

什么是LLC？

LLC（Limited Liability Companies）有限责任公司

完全LLC

“孤立”实体

概述

有限责任公司（LLC）是一种极其灵活的结构，它将公司的利益赋予一个更像合伙企业的实体。它将公司的利益赋予一个更像合伙企业的实体。一些州甚至通过了旨在促进 DAO 运营的特定 DAO LLC 法律。例如，怀俄明州和田纳西州最近都通过了法律。

适用类型

Investment DAOs, Collector DAOs or Social DAOs

优点

LLC实体结构解决了无实体DAO面临的三个最大挑战：

（i）缺乏法律存在（无法签订合同或拥有财产）；

（ii）无法缴税；

（iii）潜在的无限责任。完整的 “包装器 “用例使该工具能够为所有DAO 成员对任何DAO行为承担有限责任，但该结构也可以狭义地用于包装DAO的具体活动（例如，财务管理）。

此外，有限责任公司结构：

(i) 促进去中心化（有限责任保护可以延伸到纯粹的链上治理行动）；

(ii) 通过实现作为合伙企业或公司的税收，提供税收待遇的确定性和灵活性；

(iii) 设置起来快速而便宜，并且被法律从业者和会计师所理解；

(iv) 可以允许通过代币所有权表示成员资格，从而实现有效的转让；

(v) 有可能不要求成员披露其身份或签署法律协议。

最后，有限责任公司的结构允许产生利润，并在遵守适用的证券法的前提下，分配这些利润。

缺点

如果治理代币旨在反映成员权益，那么根据美国证券法，使用有限责任公司也会带来某些复杂问题，因为有限责任公司的成员权益历来被视为证券。

公司透明法（The Corporate Transparency Act）适用于有限责任公司，它对保持其成员的匿名性的能力施加了限制。对于利用流动税收结构的投资DAO来说，遵守CTA会很容易，因为CTA所需的信息已经被提供给报税。有限责任公司也被要求保持成员名单，如果不能满足手续要求，可能会导致失去有限责任保护，从而使有限责任公司受到政府审查的风险比不那么正式的美国国内结构，如UNA，受到政府审查的风险更大。

最后，现有的DAO有限责任公司立法的形式包含了一些元素，这些元素最终会比DAO有限责任公司所存在的限制更多。现有的DAO有限责任公司立法的形式包含的内容最终比许多州现有的一般有限责任公司法规的限制性更强。这种限制可能会阻碍DAO的分散化。例如，某些 DAO有限责任公司法规要求DAO选择银行，披露智能合约的位置，使DAO 智能合约可以修改，或者在一年后没有活动时解散。

目前来说，针对LLC有2种选择。一种是“Siloed” Entity (e.g., DE C. Corp, LLC)；另一种是Full LLC Wrapper (commonly DE / VT / WY)。

现DAO 的三大法律框架：

有三大关于DAO法律法规的体系出现，瑞士、开曼群岛和美国。因为现有的Venture Dao大部分参考的是美国的法案。这边，我们就只关注美国的法律法规。

美国监管大环境

Income Tax 所得税

收入确认的关键区别取决于纳税人是否行使支配权和控制权。除非纳税人行使支配权和控制权，否则他们不会确认收入。当纳税人“获得能力”转让、出售、交换或以其他方式处置加密货币时，他们就具有支配权和控制权。

当前的监管和立法环境

美国的监管环境不足以有效解决与管理数字资产相关的问题。尽管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美国国税局、财政部和州监管机构已经发布了有关数字资产的指南和解释，但在涉及税务报告要求和所得税责任方面，法律仍然模棱两可。
在美国，存在几种提供责任保护的公司和非法人结构。实体负责提交纳税申报表、纳税、报告其成员的纳税义务或提交必要的文件以维持免税地位。
监管限制和过时的立法框架都导致了选择什么样DAO的实体类型成为非常模糊的概念。
尽管对 DAO 征税仍然是一个有争议的话题，但无政体的 DAO 承担无限责任和税收负担，并且无法进行链下操作。

关于税收

与数字资产税收相关的法律已经过时，并且在与与代币相关业务相关的潜在纳税义务相结合时变得越来越混乱。
对于 DAO 而言，重要的是在某个地方纳税，以避免承担与链上操作和发行国库治理代币相关的所得税责任。
尽管州和联邦立法机构尚未通过法律来完全适应去中心化组织的不同目的，但与数字资产有关的活动的税务报告义务将继续增加。
治理代币可以拥有治理权、经济价值或两者兼而有之。更全面的立法来对产生应税事件的原因以及持有它的成员的责任进行分类。
成员的潜在纳税义务：对治理代币征税；对 DAO 财务活动征税

DAO 最普遍的法律结构

LLC：怀俄明州、特拉华州、田纳西州（重点）。这两个州都比较偏，没有自己的很好很赚钱产业，于是为了州的发展先后引入关于DAO的法律法规，开拓新业务。
非法人非营利协会（UNA，这边不讲。主要针对的是非营利机构）。

怀俄明州 DAO LLC

前文提过CityDao就是在这个法案通过后建立的。2021 年 7 月 1 日，怀俄明州的“DAO”法生效。该法案将怀俄明州有限责任公司法案应用于 DAO，赋予它们作为有限责任公司 (LLC) 的法律地位。这使得怀俄明州成为美国第一个阐明 DAO 法律地位的州，并在法律上承认它是一个独立的实体。任何人都可以通过签署组织章程细则提交给国务卿备案，从而组建 DAO LLC。

概述

出于税收目的，DAO LLC 与任何其他 LLC 一样受到对待。
DAO补充条款的支持者认为，它不仅可以保护DAO作为普通合伙企业被起诉，还可以巩固DAO作为法人的权利，为许多DAO项目提供清晰的结构。
条款可以将DAO定义为成员管理的或算法管理的。如果未指定 DAO 的类型，则假定 LLC 是成员管理。
只有在底层智能合约可以更新、修改或以其他方式升级的情况下，才能形成算法管理的DAO。
需要注意的是，LLC 可以声称自己是“DAO”，即使它不使用任何智能合约或区块链，或者即使它使用读/写许可的企业区块链。
DAO 的注册名称必须包含文字或缩写，以表明其作为去中心化自治组织的地位；具体来说，如：“DAO”、“LAO”或“DAO LLC”。

Wyoming DAO LLC结构的缺点

该法案还禁止“DAO LLC”被“经理人管理”，这使得 DAO 在投票决定由第三方部分管理其运营的情况下尤其不便。提一嘴，正常的有限责任公司可以是’经理人管理的’。
如果 DAO 在一年内没有批准任何提案或采取任何行动，或者如果国务卿下令解散，DAO 将自动被视为解散。
一个正常的 LLC 的运营协议可以很容易地要求成员使用智能合约来执行各种功能。DAO LLC 缺乏正常 LLC 可以提供的许多规定和灵活性，并且模糊地定义了新术语，例如“算法管理”，这很容易被误解。
DAO LLC 法案没有解决实际的痛点，例如纳税义务、成员在DAO中选择怒退机制后的保护*（自由离开，成员获得按比例分配的资产）。
Citydao：是根据怀俄明州 DAO 法具有合法地位的 DAO。

特拉华州有限责任公司

在特拉华州成立公司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整个注册过程更快、更便宜，并提供最大的灵活性。

它已成为 DAO 的首选实体，特拉华州的 LLC 治理规则为成员提供了更大的灵活性来构建 DAO 的内部操作并做出更符合其目的的决策，而无需强制执行 — 正常的 LLC 行为为成员提供空间来决定如何管理自己，是将他们的智能合约设为私有还是公开，并在涉及投票权或治理时自由地进行链上操作。
由于缺乏联邦层面的认可以及各种形式的 DAO 缺乏明确性，像 WY DAO LLC 这样的实体结构的效用对许多 DAO 没有好处，许多人选择根据特拉华州 LLC 法案合并。
MetaCartel Ventures DAO LLC和LAO已根据特拉华州有限责任公司法案获得合法地位。

综上，这些DAO的法案依旧存在很多的不确定性和边界模糊的特点。例如，治理、合规、福利、税收等方面。在颁布清晰的立法有效解决这些问题之前，对 DAO 成员最有利的举措是确认一个法人实体在链下开展业务并限制其成员的责任。不过，能否通过全面立法，有效解决数字资产依法处理相关的模糊性问题到目前为止还是一个问号。